《無依之地》看無常

        今年3月,美國第93屆奧斯卡頒獎落下了帷幕,華裔女導演趙婷執導的《無依之地》(Nomadland)不負眾望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演員三項大獎,成為此次奧斯卡最大的贏家。

            該片是導演趙婷根據2017年美國作家傑西卡•布勞德(Jessica Bruder)的紀實小說《荒原:在21世紀的美國生存》(Nomadland: Surviving America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一書改編而成。

           原著作者傑西卡開著她破舊的房車,歷時三年,在幾乎橫跨了北美大陸約1萬5千多英里的跋涉途中,邂逅了來自不同階層背景的房車流浪者,並對其中若干人做了深度的訪談,記錄下他們的歡笑、眼淚、艱辛度日的故事,完成了小說的創作。在書中,傑西卡通過其觀察和思考,對其房車流浪者的出現和其背後深刻的社會經濟變化作了深入細緻的探討。本文不在此贅述。該書被《紐約時報》評為“優秀讀物”,並屢獲殊榮。[1]

            是一部令人心酸、引人思考的影片。影片時長略超1個半小時,開頭就簡介了故事發生的背景:2011年1月31日,由於石膏灰夾板需求量下降,美國石膏公司關閉了位於內華達州恩派爾(Empire)小鎮上營運了88年的工廠。同年7月,恩派爾小鎮的郵政編碼89405停止使用。女主角費恩(Fern)在此小鎮生活了半輩子,數年前在石膏廠工作的丈夫因病去世,留下她孑然一人。因為小鎮經濟大衰退,小鎮居民紛紛搬離小鎮,費恩失去了教師工作,還失去了房子。無奈之下,她把僅剩的一輛箱式小車改裝為房車,把自己所剩無幾的物品裝進了房車,踏上了她在美國中西部的房車流浪之旅。影片通過費恩的視角,向觀眾展示房車流浪者(又稱“游牧民族”)原生態生活—靠著做季節性短工的微薄收入生存,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們的所思所想。

            據維基百科定義,“游牧民族”泛指在21世紀美國沒有固定住所和工作,以車為家、到處流浪的人,靠乾一些季節性工作勉強維持生計的群體。[2] 難以想像這樣的群體竟然出現在世界最發達的國家。這一群體大多是老年人,不少人以前也曾有過不錯的生活,後因美國製造業的萎縮,加之2008年金融危機引發的經濟大蕭條,很多人沒有特殊的技能和高學歷,也不再年輕,迫於於收入、住房和社會福利等等的壓力,不得已背井離鄉,開著各式各樣改裝的房車,以車為家,四處尋找生存的機會。影片中的恩派爾小鎮儘管有著近百年生產石膏板的輝煌,但如今蕭條得連郵政編碼都被取消了,小鎮成了一個廢棄之鎮,自此從地圖上消失了,而所有關於它所有的記憶也會隨之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無獨有偶,類似的情況比比皆是。 2017年12月11日,新華網發布了一則新聞:每天有1.6個古村落消失,10年間減少了90多萬個。[3] 2010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出版《世界語言瀕危地圖集》(第三版)列出了近2500種語言瀕臨滅絕。[4] 世界上目前還有超過7000種語言,但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預測,到本世紀末,將有超過半數的語言消失。《地圖集》顯示每兩週就可能有一種語言消失,照此推算,每年就會有25種語言消失,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終將有90%瀕危語言徹底消失。 [5] 語言的消失就意味著以語言為載體的文化的消失,文明的消失。 2008年汶川大地震讓羌族文化遭遇了毀滅性的重創。北川,受災最為嚴重的地區,是全國唯一的羌族自治縣。羌族是有語言卻沒有文字的民族,其歷史傳承方式是口口相傳,但是這次地震不僅奪去了大量研究羌族文化的專家和口述歷史傳承者的生命,還損毀大量珍貴的文物,古代治水英雄大禹就出生於此,因此,羌族文化在中國古代歷史研究上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6] 各類非物質遺產保護計劃都源於這樣的原因。這樣的例子真的是不勝枚舉。

            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阿王諾布帕姆老人家在《入法門論》中開示:殊不知名利殞如流星,情愛又似逝水,享受疾似閃電,美麗曇花一現,一切世間諸像皆落於無常。南无第三世多杰羌佛告訴我們:世間萬法有情決定死,無情決定滅,這就叫無常!有生命的一切決定死,無生命的一切決定滅,不管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一年不滅的十年滅,十年不滅的一百年滅,一百年不滅的一萬年、幾十萬年滅,最終都得會無影無踪的。

            我們生活在無常的世界,南无第三世多杰羌佛老人家開示我們:不要醉夢的無常,要將其變成清醒的無常,要清醒地在無常之中生存,然後才能步出無常。醉夢般在無常中生存,就會朝無常的方向而去;清醒地在無常中生存,最後就會脫離無常。怎樣將醉夢無常的生存轉變成在清醒無常中生存呢?我們要知道,人本身就是幻化的假合之身,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學佛修行,依教奉行、如法修持,認真恭聞佛陀老人家的法音,認真恭讀佛陀和高僧大德的寶書,並將四無量心、十善融於我們日常生活的點滴之中,廣修六度萬行,借假修真,跳出無常,了生脫死!證得永遠的幸福和快樂!

            對於醉夢般生活在無常世界的人來說,的確是“無依之地”。快快醒來吧!

                                                                                                                          佛弟子: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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